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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堂兄哭了，他说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，我只是——

&esp;&esp;“为了活命，”

阿大说，“我也是为了活命。”

&esp;&esp;堂兄为了活命，成了逃兵。

阿大为了活命，逼迫堂兄出卖同胞。

士兵为了活命，硬着头皮也要盯着枪林弹雨上。

而苦山人为了活命，他们拿着砍刀也要保卫自己的土地。

&esp;&esp;大家都是为了活命。

&esp;&esp;“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理解你，”

阿大告诉他，“所以除了我，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曾经的身份，包括宝莲。”

&esp;&esp;宝莲就是堂兄现在的妻子，“她阿爸身体不好，没多久了，不要刺激她。”

&esp;&esp;堂兄不停地点头，不停地擦着眼泪。

&esp;&esp;这一年来宝莲对自己的照顾和情谊他都看在眼里，也正因如此，在接受宝莲善意的同时，堂兄也背负着深深的罪恶感。

&esp;&esp;“你不是兵了，你是苦山人啊，你帮我们做了那么多，没有你，西头寨也撑不到如今。”

&esp;&esp;阿大说着又给堂兄倒酒，让堂兄镇定一点，冷静一点，让他喝酒暖身体，回神智。

&esp;&esp;自那之后，堂兄便听了阿大说的话。

他始终住在那个救下自己的农家，直到农家的老人也在一次打猎中遇到士兵，被士兵失手推下山坡。

&esp;&esp;他娶了老人的女儿，就在今年的年初。

&esp;&esp;而若不是在年末见着从哥的面，或许堂兄便会让这些话永远烂在肚子里。

&esp;&esp;“那你家呢，你知不知道家里人都当你死了。”

从哥听罢，也叹了一口气。

回忆刚刚女人走路的模样，他觉着宝莲有了身孕。

&esp;&esp;“我不知道，”

阿大说，想了想，他又摇摇头，“也许我是应该死了。”

&esp;&esp;第章

&esp;&esp;其实每天白天过得还容易，毕竟阿大要出去打猎或者谈事情，没什么时间搭理从哥，但到了晚上就不一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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